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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韓琦仲》人物形象及性格特點分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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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世勳,字琦仲,是清初著名戲曲家李漁《風箏誤》傳奇中的男主人公,作者心目中的正面人物。

《韓琦仲》人物形象及性格特點分析

韓琦仲自幼父母雙亡,由其父親的摯友戚補臣撫養成人。琦仲和戚補臣之子友先從小同眠共坐,形同兄弟,後來又同窗肄業。但兩人的才智懸殊,性格迥異,尤其在對待人生和戀愛婚姻問題上,更是南轅北轍。

韓琦仲刻苦攻讀,沉湎詩文,立志憑真才實學爲科舉仕進鋪平道路;他外貌英俊,一心想尋找一個有才有貌的美女作妻子。他公開宣稱自己“囊飢學飽,體瘦才肥。人推今世安仁,自擬當年張緒”。自嘆機遇不佳,雖然多情,卻碰不到宋玉那樣有美女主動求愛的姻緣。他急於尋找理想的意中人,卻又不願稍稍降低選擇的標準,一定要天姿、風韻和內才三者並重,缺一不可。這在男婚女嫁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社會裏,一介窮書生當然是無法兌現的。可是,當他從戚友先失而復得的風箏上讀到詹淑娟的和詩,又得知淑娟是位才貌雙全的未婚女子時,頓時撥動了他的心絃,不禁胡亂猜測,遐想叢生,迂闊地斷定這續詩是淑娟有意“擲情梭”。由於他的判斷不準確和自作多情,急於求婚,從而製造了一個又一個喜劇衝突,並在衝突中展現出性格的多側面。他卑視戚友先只喜鬥雞走狗蹴鞠放鷂。但爲了向淑娟求婚,竟仿效他的所爲,也想用風箏作牽線紅娘。不料風箏偏偏落在淑娟之姐愛娟的窗前,被她拾到。愛娟貌醜無才,是個庸俗的急色女子。她正好順水推舟,將錯就錯,就設計引誘琦仲上鉤。在愛娟的閨房裏,黑暗中,這一對陰差陽使湊合到一起的俊男醜女,形成了強烈的反差。一個是摟住琦仲急於求歡作愛,肉慾高於一切;一個是之乎者也,評詩論文,大談其“雅道”,堅持文字締交,不幹苟且之事。當他確認面前的女子“一毫文理不通”,又在燈光下見到了她那醜陋的容貌,不禁大失所望,逃之夭夭。透過這借鷂求婚,夤夜赴約,倉皇逃走等一系列喜劇行動,韓琦仲的性格初步得到了形象的體現,他的確“雖然好色,心還恥作登徒”,而且實實在在信守自己擇偶的三條標準。由誤會引起的這兩位俊男醜女之間的性格撞擊,使得韓琦仲在一場虛驚之後,對選擇婚姻對象之事,有了新的認識: “一不可聽風聞的言語,二不可信流傳的筆札,三不可拘泥要娶閥閱名門。”這說明他的性格在發展,增添了機智和果斷。

赴京應試是當時文人學士科舉仕進的必由之路,也是窮書生徹底擺脫“囊飢學飽,才肥體瘦”困境的良好契機。一舉狀元及第,韓琦仲的身價陡變, “洞房與金榜相鄰”的願望即將成爲現實。然而婚姻的機緣遠不如功名那樣順當,愛娟急色貪淫的醜惡形象不時襲上心頭,使他心懷餘悸。雖有京城裏官私媒婆的紹介撮合,以及他自己趁欽賜遊街之便沿途看花選豔,幾經折騰,都沒有找到合適對象。他在極其優越的條件下,仍然不改初衷,堅持擇偶標準,既不爲閥閱門第所動,也不被“假西施”的賣弄所惑。這就進一步證明他對待婚姻的嚴肅認真,也爲後來終於和淑娟成親的喜劇結局提供了依據。

韓琦仲以翰林院修撰的身份,奉旨督師征剿,協助“西川招討使”詹承武平定蠻軍侵擾。這詹承武正是詹愛娟、詹淑娟之父,也是戚補臣情誼甚契的同榜弟兄。於是,韓生的矛盾性格又在新的環境裏,重新組合,將喜劇效果推上更高的層次。韓琦仲率領京營鐵騎,襄助詹烈侯,獻奇謀祕策,用假獅子戰敗蠻軍的象隊,爲邊疆安寧立下了大功。這從一個側面表明韓生不只是擅長詩文的一介書生,同時也是個能夠運籌帷幄, 克敵致勝,文武雙全的美男子。

十分欣賞韓琦仲才華,亟想招他爲東牀快婿的詹烈侯,與也想替琦仲娶淑娟爲妻的戚補臣,他們書信往還,揹着當事人商定了兩人的婚事。琦仲對此一無所知,當他欣喜萬分地凱旋榮歸,去戚家拜謝老伯父的養育之恩,並便道去盛產美女的揚州挑選意中人時,忽聽到戚補臣說,已和詹烈侯商定替他娶淑娟爲妻。這不啻是一個晴天霹靂。他見過的“淑娟” (其實是愛娟)是個品性庸俗,容貌不堪入目的女子,怎能與她結百年之好?但又怕犯欺君逆父之罪,只好屈服順從,答應娶淑娟爲妻。韓琦仲對婚姻態度的根本改變,表面看來是偶然的,其實卻是必然的。對君王的忠,對父輩的孝,最終壓倒了自身幸福的追求。這就是韓琦仲性格的複雜性,它無法衝破時代和生活環境鑄成的銅牆鐵壁。當然韓琦仲並不就此心甘情願地接受這門違心的婚配,他還要作一點辯解和掙扎。但囿於封建禮教,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私會愛娟之事說出來,只好啞子吃黃蓮,有苦說不出。

成親之夜,韓琦仲不知道面前以扇遮面的新娘,正是他早已傾慕的才貌雙全的淑娟,還以爲是以前夤夜會的那個“醜婦”。所以,他執着地不予理睬,一心想讓這個“醜婦”做一個“臥看牛郎的織女星”。韓琦仲性格中這種對待婚姻嚴肅認真,以才情爲主思想的全面展現,進一步推動了喜劇高潮的到來。由風箏引起的“誤會”終於消除。淑娟之母柳氏的出面干預,琦仲的懷疑頓時消失,一對彼此愛慕的青年男女結成了美滿婚姻,韓琦仲擇偶的三條標準得以圓滿體現。

《風箏誤》中的韓琦仲,李漁是把他當作正面人物處理的。下場詩云:“傳奇原爲消愁設,費盡杖頭歌一闋。何事將錢買哭聲,反令變喜成悲咽。惟我填詞不賣愁,一夫不笑是我憂。舉世盡成彌勒佛,度人禿筆始堪投。”相當明確地表明瞭李漁的創作主旨是爲觀衆讀者提供笑料。韓琦仲和淑娟大團圓的結局,較好地完成了劇作者的構想。當然,韓琦仲畢竟是十七世紀的文學典型,在他身上不可能沒有那個時代的烙印,他在君令父命的壓力下屈服了;以及外貌俊美者必然才智出衆,外貌醜陋者必然愚昧無知;俊美者應與俊美者相配,醜陋者只能與醜陋者相儔的創作思想等等,都使得人物形象不免顯得蒼白。但是,韓琦仲不愧是長期活躍在舞臺上的喜劇典型,他的善良正直,對待婚姻問題的嚴肅認真,以及由此引起的喜劇衝突,都使觀衆讀者在笑聲中受到一定的啓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