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會年老色衰,但我不在乎。只要見她一面,萬般柔情仍會涌上心頭。
每當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華時,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風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樣,被疾風吹得離我而去。
洛麗塔,我的生命之光,我的慾念之火。我的罪惡,我的靈魂。洛-麗-塔。
我就在陽光下融化了,手裏那本書成了無花果樹葉子。
我撫摸着我胸骨上的一塊刺痛,那就是她披着秀髮的頭曾有一兩次靠在我的心房的地方。
我望着她,望了又望。一生一世,全心全意,我最愛的就是她,可以肯定,就像自己必死一樣肯定,她可以褪色,可以枯萎,怎樣都可以。但我只望她一眼,萬般柔情,便涌上心頭。
我用手矇住臉,滾燙的熱淚第一次潸然而下。我感覺到淚水流過我的手指間,流下面頰、灼痛了我。我的鼻子阻塞了,而淚水卻止不住。這時,她輕輕地摸了摸我的手腕。“你別再碰我,否則我就要死了。”我說。
儘管我們有爭吵,儘管她言語粗鄙,儘管她吹毛求疵,動不動變顏變色,儘管這一切都卑劣、危險、根本無望,我仍然沉醉在我自選的天堂裏——天堂的穹空佈滿地獄之火的顏色——但仍然是天堂。
如果你真的珍惜一個人,那就不要考驗她,也不要給她背叛你的機會。
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種義務,而我們則必須賦予靈魂以美感。